初秋微风乍起,高大的树木上淡黄色的树叶簌簌落下。一片纹路清晰的半黄的叶片陡然掉落在洁白的纸页上,下一秒,就有温润的手指将它捻起。
好似被打扰到的青年终于抬起了头,他看着湛蓝色,好似澄澈的蓝水晶一样的天空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微微低笑了一声。
赤井秀一看到这一幕,他的喉咙忽然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绵绵的,竟是轻微的哽咽。
曾经失而复得的人,终于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。
骤然间,赤井秀一忽然大步走了过去,急切的步伐,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。
也只有那么一个人,能轻易的击碎他的理智,又让他甘之如饴。
背对着赤井秀一的青年的耳朵微微颤了一下。
男人,步距很大,185公分左右,个性……好像也不是那么沉稳。
就在青年想着这些的时候,他忽然就感觉到自己被男人俯下身体从背后抱住了,或许是动静有些大,青年膝上的书一下子就滑落到地上了。
"……秀一。"叹息着,泽维尔喊道。
赤井秀一低低的"嗯"了一声。
恍惚间,泽维尔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划过了一道清浅的温热的水渍。他的手指顿了顿,就在泽维尔即将开口的时候,他就听到了自己耳边响起了赤井秀一气息不稳的声音。
"不要再对我说抱歉。"
他要的也从来不是"抱歉"这两个字。
泽维尔怔了怔,又笑了一下,"我知道了。"
泽维尔微微侧头,就吻上了近在咫尺的赤井秀一的眼睑,一路向下,他缓慢的用温和的唇拭过他脸上寡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泪痕。
高高大大的梧桐树下,两个男人深切又长久的吻在了一起,这画面美好的,似乎要定格一辈子。
不过短短几秒,赤井秀一就松开了泽维尔。
"我推你回去。"赤井秀一看着泽维尔眉间淡淡的疲惫,他的眉头在瞬间就隆了起来。
回病房的路上,泽维尔这段时间所有的事都讲述了一下。
"我还没来得及交代手下要告诉你这个地方就遇到了琴酒。"泽维尔苦笑。
当时他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,到后来他中枪垂死,也就再没了开口机会。
"当晚琴酒恐怕以为我是为了和他同归于尽才剪断了那根引线的。"泽维尔想到这里有些失笑。
实际上,他是在那一瞬间的黑暗里咬牙挪动了一下身体,好让下一秒窜出的子弹偏移上两分。
那是他在无力反抗的最后关头唯一活命的机会。
尽管如此,子弹打到胸膛产生的炸裂还是让他的心脏破裂,接着就是赤井秀一亲眼见证的他的死亡。
本来泽维尔被送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呼吸,可在权势的压迫下,那些顶尖的医生还是对着一具尸体抢救了两个小时,甚至有医生为了活命给他用了被列为禁忌的东西。
想到这里,泽维尔摸了摸自己安安静静跳动着的心脏,或许,他能活着是靠那些药物在身体里产生的化学反应,或许只是单纯的奇迹,又或许是因为这个有些神奇的世界。
无论哪种可能,他活着就好。
听罢,赤井秀一抿唇不言,似乎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沉闷、不苟言笑的男人,只是他推着轮椅的手却越收越紧。
——
病房里。
泽维尔还没有从轮椅上站起来,他就被赤井秀一抱起放在了病床上。
就在赤井秀一准备撤手的时候,泽维尔忽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赤井秀一低头看着泽维尔,"怎么了"
泽维尔笑,"你好像有白头发了。"
赤井秀一愣了一下,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,"真的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