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易熏心完结+番外作者:池袋最强
第6节
虽然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。
我想掀开被子下床走走,突然谢疏拦在我身上的手紧了紧。
我看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,手伸在床头柜的方向摸索着。我猜测他大概是想喝水?
配合地把水递给他,结果他往嘴里一灌,摸索着我的脸,半合着眼帘直直吻上了我的唇。
水进入了我的嘴巴,也带了些模模糊糊的记忆。
昨晚我好像半夜醒来过,极不舒服,但后来舒服很多。
大概我半夜开始发烧,有些烧懵了,谢疏才嘴对嘴给我喂水喂药。
因此第二天我醒来退了烧,结果他这个万年不感冒的人却直接倒下了。
后面还有钝钝的疼,我看着亲完我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倒下的谢疏,恶从心起,心里想着这可是你主动在先,怪不得我。
为自己找了个理由,我趴在他的身上,捉住他双手,嘴巴堵住了他还微微湿润的唇。
舌头穿梭舔弄着他的口腔,把他退缩的舌尖轻轻咬住往我这边吮‘吸。
谢疏口腔里温度很高,让我越亲越上瘾,直到他好像喘不过气来,被迫睁开眼开始挣扎,我才从他身上起来。
谢疏头发凌乱,双眼还带着湿润的光泽,红肿的嘴巴微微张着,颇为恼怒地看着我。
我看着他这模样,不免贼心不死,还想再亲。
结果谢疏冷冷地刮了我一眼,翻了个身,把脸埋进了枕头里,再也没搭理我。
第45章
我从床上起来,打算给生病又闹别扭的弟弟煮粥。一个人住进步最快的无非就是厨艺了,父亲没打算把我当二世祖养,所以我现在也不过是拿着稳定收入的上班族。
每个月钱都不够用,别说请保姆,最后也只能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
忍着下‘体隐隐不适,我在厨房里折腾了好一会,等火烧开,我转身回了卧室。
谢疏还在睡,但脸显然有烧得越来越红的趋势。我不太放心,只能拿出手机想要预约医院,却没想到昨晚一顿闹腾,我连手机都忘了充电,早就关机,只得先充电。
我看着床上的谢疏,弯腰摸他的脸,摸了没两下就被他突然地抓住了手。我被吓得一抖,差点没用力地抽回来。
但还是忍住了,因为谢疏没有用力,只是松松地搭在我的手背上。那温度和触感,还有他脸颊细腻的皮肤,都让我莫名怀恋。
我趴在床头,看着谢疏无意识地用脸颊蹭着我的掌心,心里酸软的厉害,什么滋味都有。
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会有人像谢疏一样对我,而我还是那么喜欢他。
如果有人敢像谢疏一样做了昨晚的事情,我觉得我绝不会放过那个人。
但偏偏这人就是谢疏,非但没办法恨,他生病了还要心疼。多么自虐啊,因为喜欢。
暗自吐了口气,我不想肉麻,但还是没忍住揪了揪他的脸:“小坏蛋。”
等我把粥做好,把谢疏拍醒了强迫他吃了一碗,我才穿好衣服拿起手机,准备把像朵枯萎小花一样的谢疏从床上揪起来。
刚开机就发现未接电话有好几个,突然我就想起来了,我今天和安锌有约,他打算带我去一个地方。
可我回头看着床上的谢疏,心里还是觉得先送谢疏去医院比较好。
一般不轻易感冒发烧的人发作起来要比正常人都严重,我不想拖。
于是把谢疏从床上扶起来,给他穿衣服喝水,让他穿鞋。我才给安锌打电话,打算推掉今天的约。
电话那边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,安锌在那头急切道:“你怎么一直关机?我打了好多电话!吓死我了!”
我拿着手机有些不好意思:“今天我有事,你说的地方下次再去吧。”
安锌在那边安静了几秒,突然说:“可……我真的想今天带你去。”
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,但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耐,尤其是我看到谢疏连穿鞋都有气无力的手,只能回答:“真不好意思,下次吧。”
说完我就挂了电话,蹲下’身给谢疏系鞋带。等两只脚都穿好了,我才松了口气,直起身想说走吧,却见谢疏看着我,脸上还有未收回的复杂。
我问:“看什么?”
他只是摇了摇头,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:“你在家里休息,我自己去,你后面还没好。”
前半句我还想反驳,听到后半句我已经不想开口了。我只不过是被按摩棒捅了两下,不是被十个大汉强了个半身不遂,怎么不能动了。
懒得搭理谢疏,我拉开门:“走吧,我送你……”
后面的话被我咽下去了,因为我看到门外面的安锌。
他拿着手机蹲在地上,一听见开门声就手忙脚乱地站起来,还冲我傻笑:“早上好,阿野!”
我沉默了,看了眼手机,明明就已经是中午了……
谢疏从我身后走了出来,安锌的笑差点没挂住,他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看谢疏,再移回我的脸上。
我们三个沉默且尴尬地站在门口……
这神他妈狗血的相遇。
还真是……放过我吧。
第46章
我回身把谢疏拉出来以后,关门锁门。再转过来看着两个同样看着我的年轻面孔,面含浅笑,替他们相互介绍:“这我弟,谢疏。这位我朋友,安锌。”
安锌率先伸手要和谢疏握,我侧眸看向谢疏,担心他不给面子。
但显然我想多了,谢疏只是安静温和点头,把手伸出去和安锌轻轻一握:“哥哥,你有朋友来还是先忙吧,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。”
安锌有些好奇:“这是怎么了?”
我拉着谢疏的手臂,不让他走:“我弟病了,我想送他去医院,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是下次吧。”
话已经到了这份上,安锌虽然有些失望,但也明白:“行,那我和你们一起下去,能送我到公交站吗。”
我住的地离公交站比较远,我看着安锌揪着背包带的手,也明白他是步步走过来的。
心下暗叹,我想该约个时间和他说明白,但现在不是好时候。
三个人下了楼,安锌自觉地坐在了后座,放下书包开始看手机。
谢疏坐上了副驾,也没说话,只是望着窗外,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车里一片安静,我思来想去,正想找话题,突然就听见坐后排的安锌开玩笑来了一句:“阿野,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你弟弟长得有些像。”
我面色一沉,几乎接不上这话。
安锌还在后面说:“当然啦,你弟弟可比我帅多了,长得真好看。”
谢疏再旁边开了口,声音哑哑:“你也不差,我觉得你有些面熟,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
我打转方向盘插了句话:“之前我被偷车那次,是他就职的警厅负责。”
谢疏淡淡的一声哦,没再说话。
我看了眼前面的公交车站,停了车,解开了安全带,跟着安锌下了车。
今天的风有些大,他的额发被吹得散乱,眼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而有些发红,
他嬉皮笑脸地和我讲:“你要不要这么客气,还下来送人。”
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:“安锌……”
他的笑如潮水一样褪下,声音急切:“今天没关系,下次再约就好,下次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是我先道了歉,虽然不想现在就说,或者在这个场合说,但当断不断,白受折磨,所以我说了:“之前说要陪你去的旅游,我想去不成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抱歉。”
再多的话也不必多说,说的越多,错的越多。
我和安锌还没开始,就要结束。我答应过他陪他去旅游,那时候他眼睛里有光,很漂亮且温暖,目光软软地罩着我。
所以那时我就在想,是不是在这里该为自己等待划下句号,是不是该为傻乎乎的自己做个告别。
可是没有如果,谢疏回来了,我的心满是偏颇,我也不愿意去改变,而和安锌也没有以后。
他勉强地扬起嘴角:“没关系,反正我也没有申请到假期,所以你也不算爽约。”
我叹气,朝他伸出双手,像以往每一次调笑那样:“再见!”
安锌也没有和以前那样咋咋呼呼跳开,说什么大庭广众两个男人腻歪,他只是红着眼睛,走上前抱紧了我:“再见,阿野。”
回到车上,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,正准备点火挂挡,我的手就没谢疏压住了,他说:“我来开车吧。”
他的掌心还是很烫,我怎么可能让他开,我的状态可比一个病人好多了:“你睡一觉吧,等醒了,医院就到了。看了医生就会好的,一切……都会好的。”
第47章
医院人来人往,谢疏要打吊针,开了两瓶大点滴一瓶小点滴。
我俩坐在位置上,一时间安静下来,两个人都没再讲话。
说实话从谢疏回来到现在,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,除去那些争吵,我才发现谢疏对我是如此的安静。
我偷偷看他,看见他垂着眼,眼窝有种安静的疲态,状似神游。
思来想去,我还是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沉寂:“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。”
谢疏眉眼不动:“始终是要回来的。”
“当年为什么不和我说,我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你出国的。”
我想轻松地把这些话说出来,但我发紧的喉道却让这些话顿了好几下。
谢疏接下来的话却更让我难堪,他说:“想和你说的,回家的时候你已经走了,也想过打电话,你没接。后来……”
不用他说,我也知道后来是什么。我没接电话,因为和明星约会,给了我联系方式,我也没有联系。
然而这些误会现在用语言解释都如此苍白无力,我甚至能猜到在国外的谢疏是怎么看我的,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有些焦躁地,我站起身想要去别的地方抽烟,身子一动,不适感迅速传来。
谢疏在旁边说:“你还是坐着吧,你现在的身体不要再乱来了。”
强烈的羞耻感一下淹没了我,我差点脱口而出: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人,我现在还能乱搞?
可我没资格生气,也没立场骂,多么憋屈。
因为我之前不是在谢疏还躺病床上和护士打`炮吗?所以现在被误会很正常……
很正常个蛋!
我为什么要这么憋着自己!
从口袋里拿出烟盒,我开口道:“只是去抽一根,放心,我现在搞不动任何人。”拜你所赐。
抽完烟回来,复杂混乱的心情稍许沉淀,我低头看向在我离开前姿势甚至没怎么变的谢疏:“你把手机给我。”
他没有问为什么,只是顺从地把手机递了过来。
屏幕是手机固有的墙纸,也没有多少软件,我有点想点开相册看看,但又觉得这样显得我很不对劲。
所以我只是点开拨号,把自己手机输入,拨出。
成功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才还给他。
接下来我开口一句,他答一句,气氛始终无法热络。
渐渐地我也有些困倦,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再开口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被小孩子的尖叫声吓得一个哆嗦,从睡梦中惊醒,我人还是有点懵,在椅子上揉眼睛搓脸,醒了好一会神,才后知后觉发现旁边已经空了。
谢疏不见了。
连忙去找给谢疏插针的护士,她说:“那位男士吗,他打完点滴就走了。”
看着我的脸色,她很识趣地没再说话。
我礼貌点头说了声谢谢,转头就拿出手机,我给他想了好些理由,比如说看我睡着不忍弄醒我,那么好歹会给我留个短信吧。
带着点点期望打开手机,没有……一切都没有,电话短信,一条都没有。
谢疏就这么走了,话都没说。
第48章
从医院盲目找了一番我才走了出来,有些茫然地站在路边抽了根烟,我打算开车回了家,不是自己住的那个,是以前那个。家里意外人齐,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清脆的女声。
我把外套脱下递给下人,松开领结走过去,果不其然,客厅里坐着一位长发女孩。
皮肤白‘皙,翦水秋瞳,是个柔嫩地能掐出水的年纪。
在医院里无故失踪的谢疏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,看面色还是有点虚弱,正静静翻书。
我见他特意换上的白衬衣,还有翻书时露出的干净手腕和纤长手指,不由心底冷笑连连,再看那女生和我后妈坐在一块轻声细语,眼睛却时不时落在了谢疏身上,当下便明白了几分。
倒是我不识趣了,闯入这和乐融融的画面。
显然我后妈也是这么想,她几乎维持不住笑,从沙发上站起身:“阿野,今天回来吃饭啊,你爸肯定会很高兴。”
我面不改色,手上再开了几个扣子坐到谢疏身旁沙发:“是啊,不知道今天原来有客人。”
合礼数地我朝她点了点头,我含笑望她:“初次见面,我是覃野。”
女生也礼貌回我:“你好,我叫宋蓉。”
宋蓉坐在那里没多久,我后妈就打发谢疏和她去后花园剪些花,今晚可以放餐桌上。
明显又老套的理由让宋蓉红着脸,偷眼看谢疏。
谢疏合上手里的书,站起身来,率先往花园走。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,拿过谢疏放下的书,准备上楼。
谁知道我后妈在后面叫了我一声,回头就看见她朝我走了几步:“阿野最近有什么喜欢的人吗,也可以带回家看看。”
我扬了扬眉,多情道:“这个啊,我担心把他们都带回来,在家里打起来,爸会气死哈哈哈。”
看着我后妈松了口气像是放心的脸,我才转身上楼。
一身好似轻松,但我知道我心里烦得咬牙切齿。就我后妈那话里话外,无外乎那女孩是谢疏喜欢的人,她故意提醒我而已。
但怎么可能相信,可就算不是真的,谢疏听话的态度也真够伤人的。
我这人实际上双标的很,虽然我前科累累,但我就看不得谢疏身边有男或女出现。
出现花我踩花,出现蝶我碾蝶。任他有多少花花草草,来一群我赶一群。
谢疏只能是我的!
脚步越来越快,我上了楼,拉开窗帘,探身一看。恰好我房间的窗口能看见楼下花园,我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,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,不由心下稍安。
忽然宋蓉停了脚步,仔细一看,原来她长到腰的头发被树枝挂住了。我看着谢疏回身去给她解,两个人越靠越近。